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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贷危机乃至新冠大流行后,美日欧英等发达经济体,货币政策操作体制也发生较大的变化,经历较为显著的货币周期,分析海外货币政策目标、工具以及影响,对判断我国货币政策走势及债市投资有借鉴意义。
从海外央行货币政策目标来看,通胀和就业依然是首要目标,次贷危机后,海外央行的货币政策兼顾金融市场稳定性。货币政策的功能是熨平经济波动,首要目标是稳定通胀和就业。二者均能衡量经济偏离自然状态程度,由于菲利普斯曲线的存在,央行在稳定通胀和保障就业之间权衡。在实际执行过程中,发达国家央行在不同时期,一定程度上选择泰勒规则、伯南克规则、耶伦规则等通胀和就业/经济之间的权衡规则,作为货币政策的执行标准。次贷危机之后,海外央行加入对金融市场稳定性的考量,例如欧债危机中的欧央行、英国脱欧和养老金事件中的英国央行、回购危机和硅谷银行事件中的美联储,均选择宽松货币政策以缓释金融市场的风险。
从货币政策工具选择来看,基准利率是海外央行的首要政策选择,零利率下限约束下,非常规货币政策工具的使用愈加频繁,预期引导愈发重要。在基准利率不受零利率下限约束时,基准利率工具是央行的首要工具,当利率政策空间有限时,海外央行会选择进行资产购买和前瞻指引等非常规货币政策,从而压低长端利率和抬升通胀预期,期望能压低实际利率,从而为经济复苏提供更合适的金融环境。海外央行对结构性贷款的使用愈加频繁,救助范围从银行逐步扩展到企业和个人等,央行早已超越白芝浩准则,职责从“最后贷款人”跃升为“第一贷款人”。最后,央行同市场的沟通愈加重要,在对抗低通胀时,海外央行的前瞻指引和超调承诺等,既给央行货币政策留下较为充足的空间,又起到了引导通胀预期的重要作用。从海外央行使用非常规货币政策工具的效果看,外生冲击之下,央行更快更坚定的宽松对经济复苏的效果更好。
货币政策目标是稳定通胀和就业,因而货币政策空间也来自于经济波动。货币政策的目标是通胀和就业,二者决定了货币政策的变化和空间,而非货币政策自身决定自身的空间,货币政策与实体经济指标之间的关系需要动态看待。在通胀走弱以及就业压力上升时期,及时有效的货币政策应对,推动经济周期回升,往往能够形成货币政策空间。而迟滞的政策则约束货币政策空间,例如次贷危机之后到2014 年,美国疲弱的经济状况将美联储政策约束在不断QE 的范围内,而日本90 年代之后到去年,疲弱的通胀和经济也导致货币政策没有太多选择,只能不断推行超常规的货币政策。但在有效需求回升,通胀压力攀升之后,美联储进入加息周期,日本央行也扩大YCC 空间,货币政策空间随之打开。
清晰的货币框架和准则是货币政策有效性的关键。清晰的货币政策框架有助于市场形成对货币政策稳定的预期,通过可跟踪的指标,市场能够有效的预判货币当局行为,货币当局也能够有效的引导市场预期。清晰的框架能够降低货币当局和市场的沟通成本,提升前瞻性指引的效果。
对债券市场而言,通胀和就业走势依然是核心因素,由于规则总体有效,因而货币政策预期往往比实际变化更重要。从海外央行经验来看,央行宽松的预期比实际的宽松更为重要,央行调降利率之前下行的幅度往往大于调降之后下行的幅度。预期之外的宽松对债市的冲击,大于预期之内的紧缩对债市的冲击。对当前美债来看,美债利率难以趋势性下行:通胀目标尚未完成,美联储难言宽松;目前美国私人部门资产负债表较为健康;本轮美联储的紧缩对非金融企业信用的抑制作用不明显。展望美联储的持续紧缩对我国债市的影响,中美利差高位下人民币持续承压,大幅宽松存在一定的掣肘,但考虑当前我国地方政府债务压力承压和实际融资利率过高的现实,我国央行的货币政策预计仍“以我为主”,在政治局会议释放“加大逆周期调节”的信号后,三季度我国央行仍然存在降息的可能,长债利率仍有下行空间。
风险提示:数据统计偏差;货币政策框架修改超预期;海外衰退超预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