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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 年,我国居民部门新增存款较上年多增了近8 万亿。年初市场普遍认为,这部分“超额储蓄”,叠加消费场景恢复,将为我国消费复苏注入强大动力,但现实的发展却似乎事与愿违。我们认为,市场预期落空的根本原因,很大程度上在于混淆了“储蓄”和“存款”这两个经济学概念。

储蓄反映居民的经济行为。与疫前增长趋势隐含的潜在水平相比,过去三年居民部门积攒“超额储蓄”为3.6 万亿,远低于市场的普遍认知。基于收入恒等式拆解发现,这部分“超额储蓄”根源于居民部门收缩性的经济行为,表现为收入下降,同时消费相较收入出现更大幅度的收缩。这显著有别于过往我国居民扩张型的储蓄积累。

存款反映居民的金融行为,是其资金运用和储蓄的主要去向之一。过去三年居民部门积累的“超额存款”达10.5 万亿,根源于居民部门在资产配置上的保守心态。在收入增长大幅放缓的情况下,居民将更多资金由风险资产转化为更为安全的存款。

由上可知,引发市场热议的庞大增量资金,是居民部门的“超额存款”,而非“超额储蓄”。储蓄与存款这两个概念貌似相同,在经济学意义上却存在着实质性差别。

首先,导致储蓄和存款超常变动的直接原因不同。居民“超额储蓄”源于其收缩性的经济行为,而“超额存款”源于其审慎保守的资产配置行为。但值得注意的是,两者从根本上都源于经济运行的“三重压力”。

其次,储蓄和存款变动对消费的影响截然不同。储蓄下降的同时消费会等额上升;但存款下降却并不一定意味着消费上升,居民可能只是在资产配置上将存款转化为风险资产。极端情形下,若居民收入与借贷大幅收缩,消费可能与存款同时下降。另外,储蓄增加往往是消费减少的结果,不会是消费增加的原因,即便对于美国而言也是如此。“8 万亿超额储蓄支撑消费”的市场观点,不仅在概念上张冠李戴,还在储蓄与消费的关系上倒果为因。

令人担忧的是,今年上半年,居民“超额储蓄”和“超额存款”仍在进一步增长,表明居民收缩性的经济金融行为仍在持续。金融形势的异常发展,凸显出当前提信心、稳增长的重要性和紧迫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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